万能险结算利率将告别“4%以上” 约20家险企超百款产品受影响

    本报记者 冷翠华

    备受市场关注的万能险结算利率的上限即将进一步下调。

    1月9日，记者从多家险企了解到，近期保险公司接到监管部门通知，从2024年1月份起，各家公司的万能险结算利率不超过4%（年化，下同），到2024年6月份应进一步压降，或将视情况分为3.8%和3.5%两个上限档位。

    这是继2020年万能险结算利率告别“5%以上”的上限后，又一次下调上限。业内人士认为，结算利率再次下调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防范利差损风险，短期内，对部分险企尤其是部分中小险企的产品吸引力可能会有所削弱。

    结算利率上限继续下调

    根据监管部门最新通知，从2024年1月份起，万能险结算利率不能超过4%，根据最新数据（2023年11月份）统计，有18家保险公司的107款万能险将下调结算利率。同时，一家人身险公司相关负责人向记者介绍，部分公司在“开门红”期间还将上调结算利率以增加产品吸引力，这意味着2024年1月份要下调结算利率的可能涉及约20家保险公司的一百多款万能险。

    结算利率相当于万能险的收益率，对于消费者来说，结算利率越高收益越高，万能险也越有吸引力；对险企来说，万能险畅销有利于其现金流收入，但这对其投资能力的要求也越高，结算利率过高则蕴藏着利差损风险。

    近年来，我国万能险的发展经历了突飞猛进之后的持续回落。2015年、2016年，人身险公司万能险保费分别同比增长95%、53.86%。同时，万能险结算利率普遍高于5%，2016年部分万能险的结算利率高达8%，23款产品结算利率在7%及以上。而在股票市场屡屡举牌上市公司的主力正是险企的万能险账户。

    此后，随着市场形势、监管政策等诸多因素的变化，万能险结算利率逐步下行，保费规模增长速度放缓。同时，险企的利差损风险逐步显现。2020年8月份，原银保监会人身险部约谈12家人身险公司总经理和总精算师，主因是部分万能险的结算利率已经高于账户的实际投资收益。

    2020年、2021年以及2022年万能险保费呈连年下降态势，各年度保费分别为7044亿元、6479亿元以及5624亿元。从万能险结算利率来看，分化态势较为明显。《证券日报》记者根据Wind资讯数据统计，2023年11月份，发布了结算利率的884款保险产品中，107款产品结算利率超过4%，占比12.1%；303款产品结算利率在3%及以下，占比34.3%。其中，结算利率最高的为4.95%，均来自同一家险企的3款万能险；2款产品结算利率为4.75%，为另一家寿险公司的两款万能险。

    万能险仍有相对吸引力

    业内人士一致认为，调降万能险结算利率上限最主要的是防范利差损风险。由于目前结算利率高于4%的万能险占比较小，因此对行业整体的影响相对较小，对于保险公司而言，影响较为分化，部分采取高结算利率策略来提升竞争力的中小险企短期或受较大影响。

    星图金融研究院研究员黄大智对《证券日报》记者分析，近几年，保险公司在资产端面临利率下行、“资产荒”等难题，投资收益率持续走低，这就要求保险公司必须在负债端降成本，防止利差损风险。

    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数据显示，2023年前三季度，保险资金年化财务收益率为2.92%。中央财经大学中国精算科技实验室主任陈辉认为，结合2023年第四季度资本市场的情况，预计2023年度保险资金运用收益率在3%以下。2022年保险资金年化财务收益率为3.76%，2023年比2022年下降约一个百分点。

    中国精算师协会创始会员徐昱琛也认为，如果保险公司的万能险结算利率长期高于其实际投资收益，对保险公司的盈利能力将产生不利影响，因此，下调结算利率上限很有必要。不过，由于市场整体利率也在持续下降，尤其是银行存款利率连续下调，因此，万能险仍有相对吸引力。

    从下调万能险结算利率上限的影响来看，黄大智认为，一方面，这有利于保险公司降成本、缓解负债端的压力，但同时在短期内也可能削弱万能险的竞争力。

    陈辉认为，这可能对寿险业的产品结构产生影响。此次下调结算利率上限之后，万能险相比传统寿险的竞争优势进一步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