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被罚却难改 “脱口秀一哥”笑果文化为何打烂一手好牌？

    本报记者 李豪悦

    北京市文旅局和北京警方对上海笑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下称“笑果”）旗下子公司及涉事艺人做出处罚和立案后，行业协会和上海文旅局也出面表态。

    5月17日晚，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公告，决定对李昊石（house）的违规行为进行严厉申斥，并根据《演出行业演艺人员从业自律管理办法》的规定，要求会员单位对其进行从业抵制；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在官方公众号发文，责令其（笑果文化）从即日起暂停在沪全部演出，立即开展内部管理整顿，配合做好立案后续处理。

    大麦平台显示，笑果的全国表演均已取消。除此之外，单立人喜剧也取消了北京的表演。记者联系到单立人喜剧的工作人员，询问取消原因，截至发稿前未予回复。脱口秀行业的“南笑果，北单立人”，纷纷进入“静默期”。

    不过，行业其他厂牌演出则暂未受到影响。北京地区的一家脱口秀厂牌负责人朱泽（化名）告诉《证券日报》记者，目前没接到当地有关部门针对行业性的整改要求，后续表演还在正常进行。

    脱口秀市场

    笑果没有对手

    根据官方通报内容，笑果涉事的两场脱口秀表演，当晚经营收入超过130万元。“这个收入的确是行业头部的水准。”朱泽说道。

    无论是演出频次，还是票价区间，笑果都高于行业平均水平。

    公开数据显示，2022年笑果文化在全国举办线下演出超过1000场，覆盖30多个座城市，观众达30多万人次。朱泽告诉记者，脱口秀的盈利点主要靠票房，其次是商务以及内容的输出。同样在2022年，很多脱口秀厂牌一年演出也就百来场，算下来还不及笑果的一半。

    1000场甚至不是笑果的纪录。笑果文化CMO金仲波曾公开透露，2021年笑果文化在全国范围内的线下演出和开放麦，达到近2000场。

    此外，猫眼数据显示，5月13日当晚笑果脱口秀北京场的门票价格在280元至680元之间。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的《2022年中国演出市场年度报告》显示，包括脱口秀在内的全年曲艺类演出票房收入6.15亿元，平均票价143元。

    在融资履历上，笑果也一骑绝尘。天眼查APP显示，2016年至2021年，融资达到8次，而投资方均多频次投资笑果。从早期天使轮的游族网络，到中期CMC资本、天图资本，南山资本等都连续为笑果“氪金”。最新一轮腾讯参与投资后，笑果估值抬高到40亿元。

    对比之下，与笑果在同一赛道的单立人喜剧，成立至今融资两次，最新一轮融资还是A轮。

    一夜收入130万元

    盈利模式多样化

    可以看出，笑果在脱口秀领域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或许与其商业化的路径区别其他喜剧厂牌有关。笑果是脱口秀领域的第一品牌，但脱口秀收入并不是笑果的第一收入来源。金仲波曾介绍，2021年近2000场线下表演收入，只是占笑果文化总营收的近百分之二十左右。

    笑果文化的业务分为线下、长视频和内容营销服务三部分。其中，长视频和内容营销服务均占收入的40%。长视频业务中，和腾讯视频合作的《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反跨年》，是推动笑果在脱口秀领域脱颖而出的主因。

    朱泽表示，脱口秀最重要的是演员自身IP，厂牌本身在没有沉淀的情况下很难获得用户认知。而从脱口秀综艺走红的演员数不清了，李诞、庞博、王勉、呼兰、杨笠、王建国、徐志胜等等，这些笑果脱口秀演员都很有影响力。

    旗下艺人走红，笑果在其变现能力上也会迅速跟进。以杨笠为例，据记者不完全统计，除了进行线下表演，杨笠商务合作超过20家。其中既有家电、化妆品等看中代言人国民度的消费品，也有像卡地亚等珠宝奢侈品与其展开合作。除此之外，记者发现杨笠、杨蒙恩也开始在电视剧中“刷脸”。在今年某部即将播出的古偶剧中，杨笠、杨蒙恩均有出演。

    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在针对笑果的通报中表示，警告、没收违法所得1325381.6元、罚款13353816元。而笑果一夜收入130万元，远超行业平均水平，也正是得益于上述经营模式的可持续。

    手握多张王牌，还形成了被投资方认可的商业模式，笑果为何“塌”得这么快？

    旗下艺人“塌房”

    笑果何去何从？

    随着行业的扩大，入局者越来越多。《2022脱口秀营销白皮书》显示，2018年全国脱口秀俱乐部数量还不到10家，到了2021年，已经有179家脱口秀俱乐部。

    发展进度也与笑果的脱口秀综艺节目影响力扩大有关。2017年，腾讯视频与笑果联合出品《吐槽大会》第一季。随着该节目的爆红，脱口秀成了腾讯视频每年固定综艺。《人物》报道曾提到，演员若想上《脱口秀大会》，需要跟笑果签订艺人条约，这份合约的期限通常是10年。但笑果艺人数量增加的同时，连艺人“塌房”频次也成了脱口秀业内第一。据不完全统计，近3年内笑果已有6人被罚，甚至包括刑事案件。

    而House的不当言论，为脱口秀行业带来的恶劣影响更多是“看不见的”。一位不愿具名的文娱分析师告诉《证券日报》记者，笑果艺人随意修改内容，引发这么大反响，对于未来脱口秀演出的审批非常不利。“从内容上看，监管肯定会收严。过去，脱口秀的内容标准到底怎么定，如何定，其实并不明确。语言艺术很难用统一标准界定，基本的红线从业者都心里有数。但以后为了更安全，观众能看到的肯定更有限。其次，脱口秀只是中国文娱内容产业中的一部分，可内容审核逻辑却是相通的。笑果频繁出事，不仅不利于投资人对脱口秀行业的评估，其他以内容创作为主的文娱产业也会间接被影响。”

（编辑 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