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届全国人大代表、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田轩：构建与科技创新更匹配的资本市场

    本报记者 吴晓璐

    12月26日，第十四届全国人大代表、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田轩在“2025证券市场年会”上表示，更好支持科技创新，需要一个与之相匹配的资本市场，即更加“包容”的创投市场，以及“不太积极”的二级市场。

    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和“十五五”规划建议对未来五年发展作出规划。田轩认为，“十五五”我国有七大发展目标，总结成两个关键词就是实体经济和科技创新，要大力发展实体经济，加快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都需要资本市场的支持。

    就科技创新而言，田轩表示，科技创新具有周期长、不确定性大、失败率高的特点，因此需要包容的创投环境。首先，要对人包容。超级创业者往往具备一些“非常规”的特质，如孤僻、疯狂等，社会需要包容这些特质，才能充分发挥其长处和创新能力，才能更好地去支持科技创新。其次是对事包容。与国外成熟市场相比，我国的创投基金存续期较短，这导致投资偏向中后期项目，而非“投早、投小、投长期、投硬科技”，需要鼓励养老金、社保基金等“耐心资本”进入创投市场，并提供更长的投资期限。

    “我们研究发现，创投基金对失败的包容度越高，被投企业上市以后，创新的数量和质量就更好。”田轩说。

    同时，田轩认为，支持科技创新还需要“不太积极”的二级市场，给科创企业一个安静的环境，包括五点：一是强有力的反收购条款。例如实践中的AB股（双层股权结构）结构，交错董事会等，以保护公司控制权的稳定，更多的反收购条款能够保障创新型企业，激励科技创新。

    二是适度的股票流动性。研究发现，股票流动性与科技创新呈“倒U型”关系。当股票流动性比较低的时候，提高股票流动性是很好的，但是当股票流动性过高的时候，可能会吸引短期投资者，给企业造成短期的业绩压力。

    三是长期的机构投资者。真正能够激励科技创新的是长期机构投资者，他们能够更好选择具有创新潜力的企业去投资，并监督、干预企业，督促企业聚焦主业，提升创新效率。

    四是减轻的分析师压力。过多的卖方分析师追踪会给企业造成短期的业绩压力，导致管理层过度关注短期每股收益，可能为了满足季度预期而削减研发支出，损害长期创新。

    五是不太频繁的信息披露。过于频繁的信息披露会加剧管理层的短视行为，研究表明，创新型企业的投资者倾向于支持降低信息披露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