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许洁 实习生 李雪妍
近日，杭州中级法院就夸克起诉高途（NYSE：GOTU）旗下考途App非法盗取题库一案立案。夸克要求高途立刻停止侵权、赔偿经济损失1000万元。高途内部人士对《证券日报》记者表示，目前正在等待相关部门和领导的反馈。
数据侵权被指构成不正当竞争
公开资料显示，原告广州市动景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是国内移动互联网软件技术及应用服务提供商，为夸克APP的运营者及相关服务提供方。起诉书中，原告要求高途立即停止获取、使用夸克题库数据，同时赔偿经济损失1000万元，并在产品的显著位置连续30日刊登声明以消除恶劣影响。
据悉，高途旗下考途App于2021年8月20日上线，主要为大学用户提供搜题、在线课程等服务。而考途App的搜题功能与“夸克大学通”高度类似，部分答案从内容样式、颜色标注再到解题步骤跟夸克完全一样，有些答案甚至出现了夸克的标识，盗用痕迹明显。
夸克相关负责人对媒体表示：“在日常的巡查和网友反馈中，我们发现考途App盗用夸克App数据。这是一起利用技术手段，长时间、大规模搬运夸克大学题库的恶性案件。”
对于教育企业来说，题库无疑是一种重要的竞争资产。东南大学法学院讲师毕文轩告诉《证券日报》记者，对于数据库爬取行为而言，如果该行为本身有悖于商业道德或者诚实信用原则，对正当竞争秩序造成损害，则构成不正当竞争，应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虽然当前存在有保护数据法律规范，但其来源复杂多样，在适用上缺乏体系，之前相关的裁判案件虽然可以提供一定的指引作用，但对于商业数据的权利属性与保护边界的认定仍存在模糊地带。”毕文轩表示。
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徐西江律师对媒体表示，假设案件事实如夸克所述，则高途涉嫌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若高途构成不正当竞争，法院应该会根据夸克的诉讼请求，判决高途停止不正当竞争行为即删除爬取的数据；赔偿夸克的经济损失。
专家建议要提高侵权成本
3月1日，高途发布了截至2022年12月31日的2022年第四季度及全年未经审计财务报告。从财报来看，2022财年第四季度，高途营收6.296亿元，同比下降50.6%；净利润7061万元，上年同期为净利润2.859亿元。2022财年，高途营收24.982亿元，上年同期为65.617亿元，同比下降61.9%。高途预计，2023年第一季度总净营收将达到6.86亿元至7.06亿元。
高途表示，营收下跌的主要原因是为遵守政府规定进行的组织调整和业务重组，包括停止义务教育阶段学科类培训。
“双减”政策落地后，高途一直在探索大学生和成人教育业务。在财报发布后的业绩会上，高途管理层人士表示，“预计产品结构和收入结构在2023年第一季度仍是可持续的，这意味着学习服务仍将是最大的收入来源，它将贡献超过90%的收入，剩下的10%将由数字产品贡献。在90%的学习服务收入中，预计来自大学生和成人的学习服务将贡献约30%的总收入。其余部分将来自我们的非学科辅导服务和其他传统学习服务。”
“从获客路径上，我们也在持续尝试更多、更有效、更低成本的新型获客方式，比如直播课程讲解、研发题库以及练习类工具聚引目标用户人群等，上述方式可以以较低的成本，吸引到真正有需求的学生。”公司CFO沈楠在去年11月份的财报会上如此表示。
令人担忧的是，作为数据的被爬取方，夸克在取证方面或将面临一定的困难。毕文轩表示，由于网络中的信息存在开放性与共享性，高途在题库收集的过程中既可能爬取自夸克的题库，也可能爬取于其他开源的第三方主体，这便给最终侵权或不正当竞争的认定增加了不确定性。
针对企业在市场竞争中如何规避数据侵权风险，毕文轩建议，对于题库所有者等市场主体而言，一方面可以考虑从技术层面设置必要的技术保护措施，以划定自己的数据产品边界，增加侵权人的侵权难度；另一方面也需要从法律入手，对采取保护措施的商业数据进行保护，以提高侵权成本。
（编辑 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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