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支持乡村振兴经验与思考

    中航证券 董忠云 彭海兰 陈翼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建设农业强国”。乡村振兴离不开资本市场的支持。近年来，资本市场助力农业产业融资、美丽乡村建设、农民增收致富的形式越来越多、力度越来越大，资本市场在推进乡村振兴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同时我们也应看到，我国资本市场支持乡村振兴上尚有提升的空间。一是对农业产业发展的多层次融资服务不足。截至2022年，全国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62.4%，与发达国家仍有差距。资本市场对农业科技创新的支持十分关键，我国农业科技创新主体获得的资金支持还是以间接融资为主，农业科技创新的多样化、多层次的融资渠道未得到满足。二是支持乡村振兴的融资还有较大提升空间。2023年1月份-11月份，乡村振兴债券融资总额947.2亿元，占全市场债券融资总额的0.14%。此外，相较发达国家，我国三农领域相关项目基金投资、资产证券化参与度整体较低。三是农民参与资本市场较少，获得红利不足。一方面我国农民整体较发达国家投融资理念比较落后、意识比较薄弱，投资教育也有待深入。另一方面我国农民也缺乏合适的渠道来获得匹配的投融资和资产管理服务。

    对照优秀经验，我们应当积极打开资本市场支持乡村振兴的思路，创新服务模式，提升服务能力。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借鉴和探索。

    一是构建多层次融资渠道，支持农业技术创新。从成熟经验看，需要建立完善多元多层次的农业科技金融体系：项目早期，发达的风险投资体系为农业高新技术产业孵化提供了关键的启动资金;项目发展期，PE股权投资体系和灵活宽松债券发行市场为农业科创企业提供便捷的融资;项目成熟期，通过债券、票据多种形式，为中小企业及科技型企业进行融资服务，并因此专门成立成长期公司股权交易市场、私募股票交易市场。对于我国来说，可以借鉴海外经验加快完善早中期的农业科创企业融资交易体系，强化以北京证券交易所等为主阵地的创新型中小企业金融服务功能，考虑乡村振兴战略在政策上给予合理的倾斜，支持不同阶段农业科创企业融资交易，助力农业科技创新。

    二是探索投融资创新模式，支持乡村建设项目。比如，引入社会资本设立公益基金支持乡村建设发展。高盛集团与美国城市投资集团（UIG）共同发起了高盛社会影响基金。基金以私营部门资本作为公共部门和慈善机构的补充，累计投入了超过40亿美元，用于乡村等弱势社区的经济适用房、医疗设施、学校等设施的建设，并为当地居民创造就业机会。此外，积极探索拓宽三农资产的融资渠道。例如，日本于20世纪中期尝试开展土地证券化。土地的所有者（农民、农场主等）通过出售或租赁等方式，将自己的土地信托于农协系统，从而获得土地证券的红利，增加自身收益。我国应当从自身实际出发借鉴海外经验，从政策层面支持和引导社会资本参与农村农业领域基金投资，进一步研究开放农村建设用地等资产的融资功能，引导社会力量参与三农资产的开发和盘活，助力农业农村建设。

    三是探索合作金融模式，让农民获得更多资本市场的红利。日本以农协为主体的合作金融具有较长的发展历史并积累了丰富的发展经验。日本农村合作金融体系是建立在日本农业协同组合基础上的一个子系统，且是一个由中央到地方、独立的、具有融资功能的信用合作体系。农协合作金融体系能够有效帮助农民汇集闲散的资金，发挥资金的规模优势，专业科学管理资产，分享资本市场的红利。我国可以此借鉴探索农民合作金融的模式：首先，在政策层面给予农民合作金融更大的空间，开辟具备良好条件的区域试点。总结优秀做法，尤其是发挥基层合作金融信息、风控优势较为突出的案例要着力推广。此外，在制度层面不断完善，给予农民合作金融良好模式以法律制度保障。同时，在实践层面引入大型专业机构尤其是国有金融和证券机构，探索专门渠道普惠性支持各农民合作金融组织汇集和统筹管理沉淀资金，让农民最大程度享受资金便利和红利。

    （董忠云系中航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彭海兰系中航证券农业首席分析师；陈翼系中航证券高级研究员）

    （C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