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选秀2019：热度退潮 蔡徐坤模式难复制

    ■本报记者 陈炜

    2018年两档偶像选秀综艺所引发的全民造星热潮，曾让国内尚且处于试水阶段的偶像产业迎来前所未有的高光时刻。巅峰之时，后援会集资金额动辄突破千万元门槛，粉丝日投4000票只为送偶像出道。

    偶像元年之后，2019年曾被行业视为分食蛋糕的绝佳时期。

    4月6日，爱奇艺《青春有你》迎来总决选，当晚，腾讯视频《创造营2019》正式开播，加上优酷业已收官的《以团之名》，优爱腾三方携手入局偶像综艺，年内已有超300位练习生集中推向市场。

    但原本预期中的盛况却并未出现，甚至在诸多粉丝看来，随着多档节目的上线，国内偶像选秀已经陷入了后继乏力的境地。“人人都想成为下一个蔡徐坤，但蔡徐坤的路线却难以复制”。

    成熟的练习生资源已消耗殆尽，有业内人士指出，热度的退潮仍源自于产业体系的不成熟，一方面，资本与选手蜂拥而至，但品质参差不齐，难以保障节目质量；另一方面，偶像团体运营模式不完善，发展路线模糊，仍处于“试错”的过程中。

    选手大量涌入

    3月底，优酷《以团之名》正式收官，冠军组新风暴及人气团BlackACE宣布出道；4月6日，爱奇艺《青春有你》总决选，9人组合UNINE正式成团；同日，腾讯《创造营2019》上线开播，最终将选拔11人出道。

    至此，优爱腾三方在年内针对偶像选秀综艺的布局，逐一浮出水面。以此计算，仅今年上半年，就有超300位选手涌入偶像市场等待选拔。而除平台方决选的出道组合，可以预见的是，由各经纪公司自主推出的偶像团体也将不计其数。

    “人人都想成为下一个蔡徐坤”，在诸多粉丝心目中，随着《偶像练习生》《创造101》等节目的爆红，对流量和一夜成名的向往已不需要太多掩饰，“从默默无闻到顶级流量，只差一个时机”。

    巨大的吸引力之下，选手大量涌入，而在其中，所谓的“回锅肉”（此前已参加过其他选秀节目，或已出道过）选手却并不少见。

    据粉丝介绍，《以团之名》中的人气选手田书臣、赵品霖、何屹繁此前均为SWIN男团成员，与蔡徐坤为队友关系；冠军组周艺轩为乐华娱乐旗下男子组合UNIQ的队长；而杨桐、奶茶等人则因《变形记》、《这就是街舞》被观众所熟知。

    与此同时，在《青春有你》中，与周艺轩同属UNIQ组合的李汶翰，目前已“C位”出道；而以此番出道名单来看，姚明明曾参与韩国JTBC选秀综艺节目《MIXNINE》、管栎曾参加《中国好男儿》、嘉羿为钛戈男团成员、陈宥维则以《延禧攻略》中五阿哥的形象为外界所知。

    甚至该粉丝指出，刚刚上线的《创造营2019》中有20余位选手都是“熟悉面孔”。包括至上励合组合的马雪阳；SWIN男团的戴景耀、刘也；X玖少年团的彭楚粤、夏之光、赵磊、焉栩嘉；曾参加《下一站，传奇》的陆思恒、任豪；《明日之子》选手周震南等。

    “这个圈子里拢共就只有这么多训练生”，有粉丝向记者开玩笑道，“这个选秀没火就去参加下一个，总会轮到火的那天”。

    节目热度大减

    与诸多选手争先恐后涌入市场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节目本身的热度并未重现《偶像练习生》《创造101》的火热。

    “热度肯定是不如去年了，基本都没上过热搜”，有粉丝坦言，“去年哪怕是不看节目的人，也都听说过蔡徐坤、杨超越、王菊、范丞丞，但今年估计看节目都认不全谁是谁，更遑论‘出圈’了”。

    更为直观的感受，则是投票总数、门票报价所带来的显著差异。“很难再去复制一个蔡徐坤了”，该粉丝提到，去年蔡徐坤的出道票数超过了4700万，是今年诸多选手“远不能及的”。

    此外，在去年《偶像练习生》总决赛临近开场时，《证券日报》记者曾从黄牛处得到“1.8万元一张票”的报价。而据粉丝今年的反馈，《青春有你》总决赛的门票被开价6000元左右。

    “原因有很多，从政策层面讲，偶像选秀所带动的粉丝集资、应援打榜、安利控评等确实引发了很大争议，所以受到了更多管控”，有粉丝表示，今年无论是节目立意、投票规则、表演形式都作出了调整，“很容易能感受到政策上的限制”。

    据了解，年内多档偶像选秀节目都经历了更名、改档风波。从各方的宣传口径来看，有意淡化“偶像养成”、“选秀”等方向的热度，转而强调“青春励志”、“团体成长”、“公益爱心”等关键词。

    此外，在不足两年时间内多档偶像选秀节目的蜂拥上线，已经让诸多粉丝感到审美疲劳。

    “基本的模式是‘100个练习生+5位导师+观众投票’，套路相似，看多了确实没有新鲜感”，有业内人士私下向记者表示，今年以来偶像选秀节目热度不再的原因，一方面是选手新鲜感不足、实力不均衡，另一方则是节目同质化严重，难以突出重围。

    组合运营成难题

    2018年市场的火爆，使得国内偶像产业猝不及防的站上了焦点位置。

    一方面，大量偶像组合在短时间内宣布成团出道。除平台方选拔的NINEPERCENT、火箭少女外，坤音娱乐ONER、觉醒东方Awaken-F、香蕉娱乐Tangram、乐华娱乐NEXT等，都开始以偶像团体的定位频繁活动。

    另一方面，新晋偶像成为各平台综艺内容的深度参与者。包括爱奇艺《Hi室友》、《小姐姐的花店》、《青春的花路》，腾讯《口红王子》、《吐槽大会》，优酷《挑战吧太空》、《这就是灌篮》，芒果TV《野生厨房》、《明星大侦探》、《哈哈农夫》等，均在此之列。

    但热闹之下，问题尽显。

    4月6日，是NINEPERCENT成团一周年的日子，褪去决赛舞台上的壮志满怀，这个限定组合距离解散的日期已越来越近。

    “没有团综、没有成熟的运营、作品只有一张专辑，甚至合体的次数都数得出来”，有NINEPERCENT粉丝向记者抱怨，其在出道一周年的亮相都不是“完整体”。

    “成团了，然后呢？”她反问记者，比较明显的趋势是，组合的形式感已被弱化，成员各自发展，“单飞不解散”。

    具体来看，节目方面，NINEPERCENT合体参与的仅有成团初期的《快乐大本营》、《花路之旅》及《中国音乐公告牌》；音乐方面，除首张专辑《TOTHENINES》外并无团体作品。但从代言方面来看，NINEPERCENT的商业价值被深度开发，包括农夫山泉、悦诗风吟、武林外传手游、立白等，均为全员商业合作。

    而在NINEPERCENT之后出道的火箭少女组合，虽然交出了专辑、团综、巡演的成绩单，但成员粉丝内部仍时常因团队运营不善、资源分配不合理等问题发生争执。就在3月底，还出现了因演唱会团票问题，十家粉丝后援会发布联合声明指责主办方的情况。

    “眼下国内偶像产业仍处于不断‘试错’的过程”，上述业内人士认为，在行业未建立起合理、系统的体系前，所谓的“繁荣”仍是表象。